第171章 符义

    第171章 符义
    符,权神也。
    《贤良策一》:『臣闻天之所奉使之王者,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自至者,此受命之符也。』
    《抱朴子·遐览》:『郑君言,符出於老君,皆天文也。老君能通於神明,符皆神明所授。”
    与符通音,又意指——符坚?
    符前以义相衬,乃仁德之主。
    取名如此,岂不当为天命乎?
    想著,薛徽神情恍然。
    “桓温篡位不成,刘裕不然,自古立嫡长为后,纵使关中有失,你趁此时助力,往后晋廷定有我薛氏之名,不用你上阵杀敌,不用你谗奸媚上,何乐而不为?!”
    依当前形势来看,河东三国交界之地,凭藉著家族的基业在,身於庙堂之中,乃是天下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薛氏不但能投机,还能投『资”。
    “孙儿不孝,阿爷之命—难以遵奉。“
    薛徽直直的瞪著薛帛。
    须臾,他背手转过身去,嘆声道:
    “你既不愿,那便罢了。”
    “阿爷此话当真?”
    薛徽性情刚强,定下的事几乎无论都不妥协,当下放了薛帛一手,那必然还有另一手。
    “有你这不孝孙,只得老夫亲自走一趟了。”
    汾水河畔,刘义符身处寒天中,与麒麟军五百士操习骑射之术。
    初战时,他未让麒麟军拉扯游射,是因步卒精良,纵使不用他们,也依能破阵。
    而用麒麟军,一来是为了看看成效,二来是减免伤亡,保存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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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名驍勇之士都是无价之宝,自古攻城以来,几乎从未有將帅令精军先行登梯强攻,往往都是让常军將城中箭矢武备等消耗一空,才令其登城短兵相接。
    总而言之,生死磨练所得经验,多少钱財都难以买到,刘义符自然不会错过此良机。
    “嗖!”
    箭簇直穿草屑,刘义符长呼一口气,吩咐道:“先歇上半个时辰,再跑五里地。”
    “诺!!”
    刘义符来到训前烧煮的大锅前,与一眾士卒用勺装水於革袋中。
    “你们切记,除非迫不得已,儘量將水烧开了喝。”
    “仆等明白。”魏良驹应道。
    有许多士卒往常不在意,细枝末节的小事,刘义符都有所规束,原先他们还会询问一二,可大部分人都听不懂,即使听懂了,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
    十数日下来,蒲坂依然久攻不下,匈奴堡攻克,与伐秦大局並无多少影响。
    只用將蒲坂与潼关攻克,灭秦不过弹指间。
    在这姚氏江山之下,还是不乏有忠贞之士在苦苦咬牙支撑。
    晋秦战事已经接近白热化,可魏国却还迟迟未曾有所动向。
    拓跋嗣在等刘裕,赫连勃勃在等,刘义符亦不能免。
    十万魏国骑兵驻於河北,四万夏国骑兵驻在杏城,听著有如此多兵马十分骇人,但其中多有吹嘘的成分。
    养五百铁骑就让刘义符入关以来积累的『內库”捉襟见肘,魏国所谓的十万铁骑,能有一万是披甲骑士便已是难得。
    而具装骑士,该是在五千数上下。
    夏军四万骑军,大部分也都是轻甲游骑,就夏国那屁大点地方,对比於河北、关中、扬州等地,说白了就是乡野之地。
    统万城虽有大国之范,可彰显国力的,不是靠华丽的表面。
    不过按照赫连勃勃的多年以来对魏秦百姓的“耕耘劳作”,投入於军中的费乃是天文数字,
    三千重骑应当是有的,或是更多也未必。
    黄河以北的军备竞赛很简单,无他,唯有练骑。
    姚成都临死前都分不清刘义符走的是晋军路数,还是魏军的路数。
    此时的魏军,虽然还没达到完全將步卒视为填线的炮灰,但也在以骑军为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刘义符魔下一千余驍勇步卒不够,还有百名精锐中的精锐。
    饶是如此,还有五百余具装甲骑,步骑协同虽不够完美,可却让人找不出缺漏。
    用兵书上的道理来概括,便是立於不败之地,
    刘义符不是没有想过效法刘裕车阵,以此来对抗北方来去自如,弓马嫻熟的骑军。
    《史记·卫將军驃骑列传》:“於是大將军(卫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兵法云:『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武刚车者,为先驱。又为属车轻车,为后殿焉。』
    战车反骑的並非是刘裕首创,最早用战车反骑军的例子,甚至可以追溯到孙吴时。
    卫青反匈奴时也用过,但此一时彼一时。
    前汉那时候,骑兵连马都没有,更別谈现在的精良甲胃与马鎧。
    若战车真能克制重骑,其余诸国早就拿来用了。
    这套体系对於军士將领的要求实在过於苛刻,也就只有刘裕能用。
    刘义符建麒麟军,变相的来说,也算是走了条捷径。
    好在赵玄留的底子在,他也不怎废力,砸钱砸粮,加上以身作则,便能练出一支精骑来。
    正当思绪之际,郭行忧心仲怖的快步赶来。
    “世子,城中余粮不能久支,前日两位將军便已来信,令您南下.
    匈奴堡不足以养活这近万的人马,待上半月还行,久驻一两月,无论如何也都会缺粮。
    河东离河北实在太远,辐重线拉的太长,路途中又要遭受袭扰,难以长久。
    光靠堡中民户,又不能自给。
    匈奴堡,顾名思义,城中百姓多为匈奴、羌人,管制不如姚成都在时轻鬆。
    “过了正月再谈,我估算过,支撑两月还是足够的。”
    “世子在此驻留,是为何事?”
    刘义符见郭行不依不饶相问,遂也不打算再隱瞒,徐徐说道:“匈奴堡往东北二十里,便是魏地,於栗领军南下至河內,沿岸布防,意在家父,在彭城大军,我驻守在此,可静观其变。”
    郭行倾耳恭听后,看向了正在休憩的五百余人马,沉思了好一会,忧声道:“世子勤加操练骑土,备置马匹,可是要以身涉险?”
    脑中浮出这个荒诞的想法后,郭行本是不可置信,但结合数日种种,刘义符好像时刻不敢停歇,始终紧绷著神经,操练也一日比一日更为辛勤。
    “你一隨军主簿,便勿要插手兵事了,时局变化莫测,非我所能预料。”刘义符淡然道。
    “唯。”
    郭行知晓刘义符不愿多言,能对一文僚说这么多,已是有所偏重。
    当郭行的身影逐渐远去,天边却有哨骑策马飞奔而来。
    “世子!”
    哨骑翻身下马,单膝触地,语气急促道:“五里———外,有百余名甲士隨车仗赶来!”
    见状,刘义符將革袋递交於他,不慌不急问道:“可是魏军?”
    哨骑看著伸到眼前的革袋,犹豫了片刻,才敢接过。
    “仆看著像是私人部曲—”
    话音落下,刘义符微微一笑,说道:“先喝吧。”
    “诺。”
    刘义符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后,遂示意身旁武士將赤翎牵来,准备先回堡中沐浴更衣一番,再行接待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