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把眼睛睁开给我说话!

    可大齐侵略的脚步永远比防守快。
    ““娘——”拉长的悽惨的声音,让苏砚冬打了个寒颤。
    这又给她干哪来了?
    可眼前的惨状让人不寒而慄。
    大齐是典型的弱肉强食的文化,对待敌人从来不手软,此时的大虞边境尸横遍野。
    就连平民,他们也不会放过。
    除了年轻女子被留下来,剩下的全都变成了不会动的、再无生气的东西。
    “带走!”
    那骑兵拉扯著不愿意走的女儿,血肉分离之下还被仇人掳走,那女子直接撞向旁边骑兵的刀口。
    悲剧再次发生!
    母女皆亡於铁骑之下。
    苏砚冬看得目眥欲裂,这也是原身的噩梦,在记忆里,父亲被徵召走了之后,就是这般被砍杀了,父亲的战友回来照顾他们一家的时候,曾经偷偷和袁氏说过,他的父亲被砍掉了四肢,然后被马蹄狠狠践踏而亡,大齐的残忍超乎人的想像。
    这也是她一直为大虞不被大齐的铁骑所欺辱而努力的原因。
    实在是屈辱啊!
    可谁能想到,大虞初建国时,把外邦都压著打——那般的强势?
    苏砚冬强忍著泪水看到那对母女被马蹄践踏,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无论如何,大虞都不能落得这般下场。”
    “苏大人,边境来犯,拓跋南集结了一群队伍,异军突袭,从侧面入侵,已经攻占了两座城池,甚至还包围了淮北军。”
    什么?!噩梦成真!
    苏砚冬瞪大眼睛,猛地拿起摺子,却发觉是真的,梦里的景象成了现实。
    连伤口又扯出血都没时间在意了,大齐真的来犯了!
    “我不是让京都他们知道大齐异动的消息吗?”
    真是一群废物啊,政权刚刚交接,就出了这样的么蛾子,谁能受得了呢?这是她辛苦经营了许多年的大虞,却被后继者这样对待。
    “京都確实做了防备,连镇北將军也回到边疆去了,只是时间上来不及,在將军行程一半的时候,大齐就已经来犯了。”
    真是时也,命也啊!
    这种被动的感觉,大虞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自从他分化了大齐之后,大齐再也没有余力发起大规模战役,只能小打小闹的骚扰边境,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的下场。
    想到梦里惨死的那对母女,以及自己因为战役而死去的养父,苏砚冬在心里默默的唾骂那两个废物。
    既然接任了大虞,就要把大虞治理好啊。怎么当初说的好好的,我是大虞皇帝,我要为大虞努力的口號变成空话了吗?
    苏砚冬感觉有些蛋疼,不对,她没有蛋。
    难道要让她一个病残出马去打退大旗的军队吗?这群废物!
    那大旗还有一些人有所谋略,知道草原资源逐渐不足,结果却走向了极端,硬是连俘虏都不放过。为了节约资源还自己发生战爭,选出精英还有淘汰人口,无所不用其极,但草原资源就是不会在短期內再生的,他们也自身难保。
    我狠起来连我自己人都打,更何况你们呢?
    大齐人就是如此的野蛮,苏砚冬怕了。
    怕个鸡毛啊!
    自己不过是稍微挑逗了一下齐国王庭,就导致齐国分裂两国的局面,他们的破绽是非常大的。
    “让在大齐的我们的人儘快收购羊毛,还有传播病种,莫要让他们来年有收成。”
    大齐的百姓可怜吗?可怜,但也不够可怜。
    大齐可以说是全民残忍,每一个大齐人的手上都染著大虞人的血。
    苏砚冬没办法因为可怜大齐。而不对他们下手,在这个局面下,他们双方就是敌人。
    对敌人好就相当於资敌!
    只有等收服了对方之后,才有可能更好的融化,驯服他们,让他们融入大虞。
    苏砚冬还没有圣母到可怜大齐的百姓,就忽略了这些年来双方战爭所流下的血。
    “咳……咳咳……”
    呼气稍微急了一些,苏砚冬就开始咳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冷空气进入鼻腔,她就非常难受,尤其是在此时,心里对大齐一万个坏主意。
    此时的齐国王庭內
    拓跋南一把把桌子上的御膳直接扔在了地上,甚至包含整张桌子,他都掀翻了。
    “你说什么?”
    他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就找了齐国內的大巫做占卜大巫,把他的梦境如实说了出来,可最后却说出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大王,您吃不到春天的羊肉了!”
    拓跋南气得把整张桌子都掀掉了,他怒髮衝冠,恶狠狠的盯著內侍还有眼前这个占卜很准的大巫。
    “大王,您说您在梦里梦见了恶鬼,我说的没错吧?”
    这大巫头上竟然顶著一根草,眼睛很小,说话慢吞吞的,只是身上带著一股容纳万物的气质。
    “没错是没错……”
    “存章,你若是不会说话,那就別再说了!”
    拓跋南怎么会相信他吃不到春天的羊肉了,他想吃哪里的羊肉就吃哪里的羊肉。
    別说春天的羊肉了,夏天秋天冬天的羊肉他都能吃到,不管是齐国的羊肉还是大虞的羊肉,他也都能吃到。
    可见眼前的大巫分明是在危言耸听!
    “大王,我说在梦里被恶鬼咬了屁股,我说的没错吧?”
    拓跋南心里也在犯嘀咕,为什么眼前的大巫真的能够精准说中自己梦里的场景?甚至连被咬的是右半边屁股他都能知道?
    总不能是他潜进齐国王庭里边咬了自己的屁股吧?
    “大王,我在昨日就与隨从以及身边的侍卫们都说过您会在今天召见我,我说的没错吧?”
    眼前的大巫又慢吞吞的说出了一串话,可这段话却让拓跋南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拷问过那些人,確实在昨日里他突然出了屋子,说:“大王明日要召见我。”
    要知道他已经一周多都没有出门了。
    眼前的大巫头髮白,头顶还顶著一根草,眼睛很小,说话又慢吞吞的,確实透著一股神秘感。
    “诚实守信是做大巫的基本要求。”
    他又慢吞吞的吐出来这句话。
    拓跋南摔了桌子之后,又跳到存章的面前,看著他似睁非睁的眼睛,突然生出一股怒意来。
    “那你说,是谁偷走了我春天的羊肉?”
    “还有,把眼睛睁开给我说话,不然我就治你一个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