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若李謫仙愿分我半分剑意,他就是我的命

    第70章 若李謫仙愿分我半分剑意,他就是我的命
    天斗皇宫。
    “儿臣拜见父皇。”
    雪清河向雪夜大帝稟报四院交流的结果。
    “皇斗学院惜败於神风学院。”
    “然,皇城斗魂场金徽章剑酒,横扫神风学院队长风笑天。”
    雪夜大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甚好。”
    “赐剑酒锦缎千匹,黄金万两。”
    “此等人才,当为皇室所用啊。”
    雪清河面露一丝无奈。
    “稟父皇—”
    “那剑酒性情洒脱,如閒云野鹤。”
    “儿臣曾以高位相许,皆不为所动,恐难召入宫。”
    雪夜大帝惋惜之色溢於言表。
    “如此倒是可惜了,那便罢了吧。”
    “清河,四院交流之事你做得很好。”
    “自你监国以来,夙兴夜寐,勤勉有加。”
    “朕与眾卿皆看在眼里,你想要何赏赐?”
    雪清河微微一。
    目光飘向殿外那高耸入云的红墙。
    昨日“该如何回报李謫仙”的念头,再次清晰浮现。
    或许·
    此刻自己能给出的最珍贵的礼物,便是卸下这身偽装,多伴他几日。
    万千思绪在心头流转。
    雪清河垂首,声音带著恰到好处的疲惫:
    “儿臣近日·深感心力交。”
    “斗胆恳请父皇,赐儿臣几日閒暇,暂离案牘劳形,休养心神。”
    雪夜大帝朗声一笑。
    “这算什么赏赐?”
    “这些时日確也辛苦你了。”
    “既然清河想歇息,那父皇便准你十日假期。”
    “这十日內,不必请安,不必上朝,政务一概免了。”
    这一次。
    雪清河唇边漾开的笑容,真切而明亮。
    “儿臣谢父皇恩典。”
    太子寢宫。
    雪清河侍弄著摆在窗沿上的晨曦光瑰。
    刺豚、蛇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忧虑。
    “少主———”
    蛇矛终究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
    “武魂殿大计,更有天使传承——“
    “少主身份不能有闪失,切莫因轻失重!”
    雪清河浇水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並未抬头,平静道:
    “敦轻?敦重?”
    蛇矛喉头滚动,话语却卡在嘴边。
    雪清河指尖拂过晨曦光瑰的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光晕,望向某个难忘的场景。
    “初遇李謫仙时——”
    她低语喃喃,像是在对倾诉,又像是在梳理自己的心绪。
    “只是欣赏他那份无拘无束。”
    “他让我知晓,原来生在人世间,竟真能活得那般恣意畅快,让人———心嚮往之。”
    “我视他如镜,想从他身上学得几分自在。”
    “然而现在—”
    雪清河那双沉静如渊的眸子里,悄然晕开一抹敛灩的金芒,如同晨曦初绽。
    “若李謫仙只认我是雪清河,那他便是我此生挚友,亦是我心之师。”
    “但若李謫仙愿意向我分享”
    “他心中的半分剑意、半盏江湖酒、一缕逍遥气。”
    “那他,便是我的命。”
    “天斗太子、武魂殿圣女、天使神之位,我皆可弃如履。”
    雪清河声音渐低。
    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日他失踪—”
    “我心里唯余恐慌与憾恨,恨他未能见过我真实的模样。”
    “我不想再尝那滋味了。”
    刺豚、蛇矛相顾无言。
    两人脸上儘是黯然与无奈,终是默默垂首,不再言语。
    沉重的空气在殿內凝滯了许久。
    雪清河修然抬眸,问道:
    “李謫仙呢?”
    刺豚回道:
    “方才探得,四支战队都去寻他了。”
    “这个时候,应该在膳香坊內喝得正酣。”
    雪清河唇角扬起。
    她霍然起身,拂袖便向殿外走去。
    “少主此刻出宫?”
    雪清河步履未停。
    “我不去,谁替李謫仙付酒钱?”
    膳香坊。
    “哈哈哈哈——!
    李謫仙双颊红,指著蜷缩在长凳下的风笑天,笑得前仰后合。
    “风.风笑天—.就你这熊样——”
    他打了酒嗝。
    “还想灌趴小爷?”
    “来来来!下一个是谁?”
    他目光脾睨,依次点过玉天恆、火无双、呼延力。
    “你?你?还是—你?”
    玉天恆脸色发白,扶著桌沿不住喘息,嘴角还掛著未拭净的涎水,显然已吐过几轮。
    火无双呆坐在地,眼神都喝涣散了。
    呼延力最为倔强,挣扎著抓起一个酒壶,跟跑著想向李謫仙走去,口中含糊不清。
    “再再战—
    然而,他脚步虚浮,没走两步便轰然倒下。
    直接砸在早已横七竖八躺倒的象甲宗六个队员身上。
    李滴仙看著满地手下败將,得意地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酒液肆意流淌。
    浸湿了胸前素白的衣襟。
    平心而论,这膳香坊的佳酿,远不及他的酒之武魂。
    但酒中真味,岂止於酒?
    更在於人吶。
    今日朋友满座,纵是凡尘之酒,也因这喧囂情谊,饮出了平生难得的畅快滋味。
    “剑酒!”
    一声娇叱传来。
    火舞一手楼著独孤雁,另一手挽著叶冷冷,跌跌撞撞地向李謫仙逼近。
    “休——休得猖狂!”
    “我们姐妹·——·陪你喝!”
    李謫仙来者不拒。
    “好!”
    抄起酒碗便与火舞重重一碰,仰头饮尽。
    火舞本就迷离的醉眼瞬间更添几分朦朧。
    她放开独孤雁,勾住了李謫仙的脖子,带著浓郁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翻起了旧帐。
    “前前日你为何不认你就是剑酒?
    “是不是—听我们夸你—心里美得很吶—嗯?”
    李謫仙指著她鼻尖。
    “嘻,被你———·说中了。”“
    火舞闻言,勒著他脖子的手臂猛地收紧。
    “好你个——剑酒!”
    “今日-非把你放倒不可!”
    “独孤—冷冷—一起灌他啊!”
    就在这喧囂之际。
    雅间的门被无声推开。
    雪清河步入这满室狼藉的酒气之中。
    映入眼帘的,便是李謫仙被火舞、独孤雁、叶冷冷三位风格迥异却皆国色天香的女子围在中央,言笑晏晏、推杯换盏的景象。
    雪清河袖中的縴手紧。
    方才刺豚、蛇矛的諫言,在心头盘旋的那一丝犹豫。
    在看到这番景象的瞬间,便就烟消云散了。
    一丝难以言喻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她,其实长得也很好看的这个念头在心里闪过。
    恰在此时。
    李謫仙似有所感,醉眼朦朧地望来,扬了扬手中的酒碗,笑容灿烂得晃眼:
    “清河!你终於来了!快来———快来!”
    雪清河压下心头思绪,笑著上前。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