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鲁城的寒冬逝去,初春逢来

    “敌袭!”
    火苗在敌营点燃,苏砚冬满意的笑了。
    她带了不少特製火箭来,只需要把石油涂抹在上面,再加上神秘物质,那火是很难扑灭的。
    鲁城的初春也是乾燥的,苏砚冬算准了火攻这一招肯定有用。
    忽的,后面的栈道也被烧断了,也就是说给敌营断了退路。
    苏砚冬是想把这一批人马全部都准备坑在这里的,若是能够收服就好了,不能的话,也不能让他们回去,来年继续骚扰大虞。
    “啊!!!”
    “这是妖火,根本就灭不掉!”
    只见那火焰就像是妖火一般,用水浇灭也不行,此时惨叫声连连。
    他们的营寨都是像草原一般的帐篷,此时初春还是冷的,都在休息,结果敌袭了。
    连粮草都没有了,起码烧掉了七成,营寨也被烧毁了不少!
    而为了安营扎寨,旁边的树木都被砍伐完了,他们想从身后的栈道运来物资,却又是一层噩耗。
    “栈道被烧毁了!!!”
    这栈道可是鲁城人辛苦修成的,结果说烧就烧。
    “镇守的曲部族呢?”
    大齐是以部族血脉划分的,是传统的血脉制度。
    儘管这样凝聚力高,却滋生了许多依靠血脉胡乱作为的年轻一辈,苏砚冬看著高兴。
    “报告將军……曲部族为了庆祝白日里攻打城池大胜,在……在开庆功宴了。”
    什么?!左贤王只觉得天塌了。
    他们这样隨意放荡,输掉的可是自己的脑袋。
    不知道有多少个“左贤王”,因为战败变成禿鷲的食物。
    可为什么他们喝酒,承担代价的却是自己啊。
    开玩笑也要有个头吧?
    那他的头呢?
    此时的左贤王穿越时空和一个异国君王遥遥相望。
    不对,他们没有头。
    幸好苏砚冬不知道此时左贤王的处境,不至於笑点和道德在打架。
    “报!”
    “敌军粮草被烧毁六成!”
    “栈道已全毁了!”
    这来报信的人喜忧参半。
    甚至还有的人哭出来了。
    这些天来,他们鲁城的士兵和淮北军不知道输了多少次了。
    那英雄坟冢的尸骨都要漫出来了,有一半都是淮北军牺牲的人。
    如今苏砚冬一来就有了些许优势,很难不让人激动。
    “贏了!”
    “我们终於贏了一次!”
    “是逢春居士!一位叫逢春居士的女子!”
    苏砚冬恢復了本名逢春,在鲁城以女谋士的名义出谋划策。
    很多都惊讶为何鲁城多了一位女子,甚至进出军营,要知道在大虞,识字的女性都很少。
    “那人是谁?”
    有不知情的人问道,那城墙上站著的女子到底是谁?
    “那人就是此次战役的谋士——逢春居士!”
    没有慈安院工匠研发出来的最新版燃弹,那些粮草就算著火也会很快被扑灭的。
    “逢春居士又是谁?”
    有人不明所以,从战场上下来,他们只知道听从命令,却不知这绝妙计谋的实施者和新式武器是谁带来的。
    “逢春居士是我们的救世主!”
    城內沸沸扬扬的,这些日子以来萎靡的状態一扫而空,即便只是小胜,也足以振奋人心。
    有老者拄著拐杖从屋子里走出来,混浊的眼睛望著城楼上那个清瘦的身影,忽然朝著城楼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周围的人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接二连三地跟著跪下,黑压压的一团,从城楼下一直铺到了街尾。
    “咱们守住了!”有人哭喊著,声音嘶哑,“逢春居士她简直就是神!”
    “何止守住了!”旁边立马有人接话,声音里带著劫后余生的亢奋,
    鲁城的百姓都没有放弃自己,此时有百姓大喊著,“大齐杀不了咱们,只会让咱们更强大!”
    苏砚冬非常欣慰,可听到自己的化名被传颂,还是微微侧开了身。
    此次出行,她连姓氏都没有暴露,化名本名“逢春”,就是为了让大齐人不引起警惕。
    “我们的春天来了!”
    士卒和百姓们的声音群潮不断如同流水,整个鲁城都喊著“逢春居士!”
    无数句话混在一起,到最后都成了同一句反覆的歌颂,“鲁城逢春!鲁城逢春!”
    这才是真正的春天,许多鲁城人抱著自己亲人的遗物痛哭,这才是真正的春天,而不是被大齐人践踏他们的尸体,这才是真正的春天啊!
    此时被眾人迎著的周海、李校尉和李徊等人,面上依旧是激动兴奋,他们是此时鲁城人的精神领袖。
    即便看到自己队伍里损失惨重,空荡荡的队列,还有消失的熟悉面孔,感到心酸刺痛,也不能表现出任何伤感。
    这是值得庆祝的,不是吗?
    一將功成万骨枯,大齐人想要达到的目標,让大虞不知道多少人魂归黄泉、死不瞑目。
    苏砚冬更加下定了统一北方的决心,这鲁城的人在战役中少了三分之一,淮北军更是十不存一。
    不过目前別说统一了,连自保都很难,苏砚冬打起精神看向乱成一团的大齐军队被左贤王的铁血手段止住了营变,有些可惜。
    不过为將者最忌讳半场开香檳,做谋士也一样,苏砚冬摇了摇手上的羽扇,旁边的白露有些疑惑。
    这才初春,大人摇什么扇子呢?不怕把自己吹风寒了吗?
    苏砚冬:你不懂,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望著楼下那片涌动的人潮,望著那些沾著尘土却亮得惊人的眼睛,望著有人把自家刚蒸好的馒头往亲兵手里塞,边塞边说“给春先生带上去”,望著有孩童被父亲举在肩上,举著刚折的野朝城楼挥舞。
    在大虞,先生是对值得尊敬的人的统称,此时称呼苏砚冬为春先生也不为过。
    “吩咐下去。”
    旁边的李校尉和周海几个黑粉,呸,忠实粉丝都认真听著,苏大人简直就是神!
    “让同胞兄弟们再辛苦一下,此时若不乘胜追击,等到精锐齐兵绕后可不好了。”
    苏砚冬的意思是趁大齐痛,要大齐命。
    此时残存的淮北军做梦都想不到,他们还有撵著齐骑精锐的地步,前些日子还被按著扎呢。
    可是有苏大人在。
    鲁城的寒冬逝去,初春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