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当代大学生更难捞的人出现了

    於万三很烦。
    他立业之后,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捞的人。
    不过这个人是苏砚冬,他就能理解了。
    “你是说苏砚冬被两队金龙卫守著,暗处还有暗卫和死士吗?”
    於万三有点兴奋,连皇帝也发现苏砚冬的大才了。
    商人可以为了三百的利益做出掉脑袋的事,这是苏砚冬教他的。
    有苏砚冬在,他损失的这上百万家產又算得了什么呢?
    迟早都能再赚回来,可苏砚冬没了可就没了。
    要那本书有什么用,他要的是苏砚冬这本活书!
    “世系那边联繫了吗?”
    要问於万三为何不联繫杨党,在於万三看来,杨党就是一群假清高的人,前些日子处罚的那些杨党的人,让於万三明白陷害苏砚冬而得利的人,有一大部分都是杨党的人。
    还自詡什么清官清流,不过是惺惺作態之辈。
    与杨党相比,世系都显得可爱许多。
    “把苏砚冬捞出来,多少钱?”
    於万三已经做好了散尽家財的准备,只需要留十万两银子东山再起就好了,有苏砚冬在,还愁起不来吗?
    “东家,世家那边……”说话的交接人云岫,有些吞吞吐吐的,“要一百万两银子。”
    这一百万两自然不是现银,而是摸清了於万三手底下的资產,才提出来的狮子大开口。
    虽然说商人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可每个行业做到顶尖了就是不一样了,江南一带已经被於万三垄断,不好强取,如今天幕播报之后,大家才知道有个巨贾於万三。
    於万三当然不是明目张胆地捞了,他用的是一套很容易说服別人的说辞。
    “吾契弟苏砚冬,散尽家財,也要保下来。”
    坐实了苏砚冬“断袖”的名声。
    “徐家要价夺少?一百万两?怎么不把他吃成一个大胖子呢?”
    做出散尽家財的决心是一回事,真的要散尽家財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仕翀一脉所在的徐家是高家撤离京都后,在京都最大的世家势力,也是前太子景礽的母家。
    要不是前太子景礽病死,或许徐仕翀一脉也会做出来大逆不道的事情。
    就像是现在这样,世家仗著自身发展的势力,甚至不把景和帝放在眼里。
    只要钱到位,连皇帝的死宅也敢闯。
    “定金二十万,见到人之后慢慢交付。”
    百万而已,不过是过眼云……才不是!
    於万三心痛的跪下来,这百万两银子,放在以前,都能买十万个他了。
    可十两银子把他买下来的是苏砚冬,如今万倍奉还,就当自己从来没阔过。
    苏砚冬,你最好活下来。
    於万三恶狠狠地咬著手上的包子,被这百万款项逼得连饭都节俭了。
    要不是担心每晚一日,苏砚冬在那私宅里受到的折磨就多一日,於万三连这二十万两定金都不想交。
    “让世系那边快些行动,就说我思君心切。”
    徐仕翀那边,则是筹备著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苏砚冬却是吃好喝好,不知道外面的老友为了自己夜不能寐,没有食咽。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景和帝老是要抱著自己睡觉。
    “啊!”
    太疼了实在是。
    若不是这个时代的麻沸散副作用太大,苏砚冬死都不愿意喝,也不至於现在这样。
    “啊啊啊啊——”
    刚刚结束一次清创的苏砚冬浑身冷汗,可琵琶骨的腐烂组织不清除出来,只会感染髮炎没命。
    “不疼的……”景和帝边哄著给抱在怀里的苏砚冬擦冷汗,拿著手上的鼻烟给苏砚冬嗅著。
    这算什么,还没有前几次坐牢疼。
    可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景和帝吻上眼角的泪水,忽然有些后悔了。
    明知道顾晏清和苏砚冬有死仇,还把苏砚冬交给顾晏清,让苏砚冬去了半条命。
    更加坚定了不能把人交给姬淮疆的决心。
    顾晏清的哥哥死了,苏砚冬差点被凌迟。
    交给姬淮疆的话,不得把苏砚冬一片片的肉都割下来给苏砚冬吃啊。
    军中手段极为狠辣,兵不厌诈防不胜防,景和帝欣赏姬淮疆的能力,却不希望姬淮疆把这种手段用在苏砚冬身上。
    室內一片寂静,结束了清创行为的王御医也是一身冷汗的退下去。
    刚刚只要是清创痛了,苏砚冬每叫一次,景和帝就瞪王御医一眼。
    怪不得太医令说,行医的时候,家属最好是在门外比较好,必要时候再过来。
    不然被景和帝威仪十足的眼神多瞪几次,王御医感觉自己要折寿。
    “没事的,不疼了。”仿佛感同身受一样,景和帝拥著怀里的苏砚冬心里发疼,这样的清创还要做两次,都怪顾晏清公报私仇,滥用私刑!
    顾晏清还是太锐气,没有经受磨礪,若是派他做事,只会有別的小心思。
    浑然忘记了顾晏清跟了自己几年了。
    可外面的探子,將这间宅子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了。
    因著王御医说清创的屋子要通风透气、维持乾净,就没有在那间布屋,而是另外寻了一间屋子。
    各方探子都在关注著这间宅子的动静,听到苏砚冬的惨叫声,有人慌张,有人担心,有人欣喜。
    “还不快点啊,让那徐仕翀快点动手,不然连那二十万我都要打回来!”
    於万三征战商场这么些年,对於恶性竞爭玩得很强,只要基本盘够大,什么资產打不下来?
    “你问问那徐仕翀,是不是想要他家在京城和西安的资產都倒台?”
    徐仕翀所在的徐家虽然大,可他是一个家族,就会有不同的声音。
    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以自己意志不转移的人,以卵击石固然不可行,可这卵如果是臭鸡蛋呢。
    “再不动手,我有与他同归於尽的决心。”
    於万三眼神冰冷,苏砚冬都快死了,徐仕翀还在说时机不成熟,他看徐家的铺子倒台时机却是快到了。
    “徐大人那边,让您稍安勿躁,最迟五日內他就会动手。”
    五日,都够凌迟苏砚冬一百回了,於万三在心里干著急,却也知道,这是最短期限了。
    姬淮疆手底下的麒麟军来报,“屋內行刑,叫声惨烈。”
    握著手上探子的消息,姬淮疆神情恍惚,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吗?
    可他还有很多话要问苏砚冬。
    比如……这藤铃!
    姬淮疆想到一种很可怕的可能性,若是妹妹的藤铃在江南一带可以巡查到踪跡的话,或许自己完全误会苏砚冬了。
    他本来也以为苏砚冬记恨自己抽了他,於是將粮草贪污了,准备害死自己,也少了一个政敌,姬家也没有顶樑柱了。
    现在才发觉,这是对苏砚冬的一种侮辱。
    那样一个豁达的人,连曾经欺负过他灌酒的兰生都能一笑泯恩仇成为好友,自己与他相处八年的情谊,怎么会让苏砚冬记恨到连国家大事都不顾呢?
    是妹妹姬怀雪太任性,又是自己太衝动,连事情真相都不愿意探查清楚。
    姬淮疆想起来那时候的苏砚冬想说,自己却不愿意听。
    现在自己想听了,却没有人给他说了。
    姬淮疆握著手上的藤铃和钢鞭,在书房里坐了一夜。
    次日清晨,姬淮疆就秘密召集了麒麟军。
    他不是想造反……只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想要听完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解释。